门建军开疆扩土,再到濮州之夜畅谈大志,再及远赴幽州苦寒之地,以一己之力以一地战一国,消除大唐边患,又及在他李嗣源最危急彷徨之事,率百战军助他底定大局......生子当如李亚子?李亚子算得了什么!
而身为人父,李嗣源自忖他为这臭小子做的实在太少。
就在李嗣源纠结、哀叹、激愤之际,一阵微风袭进殿门,送进一份十万火急之军报。
“武昌节度使柴再用,率武昌军并杨吴精锐共计万余将士,离开鄂州直扑江陵!”
李嗣源闻报先是怔了怔,随即眉目阴沉下来。宰相当中冯道最为惊讶,道:“杨吴当真敢兴兵助贼?乱我大唐军政?!”
荆南乃是大唐藩镇,冯道故有此言。
任圜同样吃惊,“杨吴何其乖戾,竟然不顾邦交之道,对我藩镇突然发难!”
李琪面显愤然之色,咬牙道:“杨吴搅局,荆南危矣!”
安重诲则是心中咯噔一声,意识到不好,他早先为李嗣源中门使多年,论知李嗣源之深,非是如今才跟李嗣源关系亲密的任圜可比,他转身刚想开口,李嗣源却已拍案而起。
李嗣源直立高堂,气愤高声:“高季兴不知死,意欲谋反,徐温难道也不知死吗?举兵入我国境,兴师与我大唐开战,他当真以为朕会怕了他们不成?李卿,即修战书,发之金陵,他徐温既然有兴致,我李嗣源不介意陪他一战!”
安重诲急声苦劝:“陛下,大唐新政方始,断无国战之理,秦王殿下不避艰险,深入虎**,一片苦心,望陛下莫要辜负啊!”
“从璟舍身为国,甘愿与虎谋皮,朕难道就不能天子一怒,伏尸百万?”李嗣源冷哼一声,眼中杀气溢出,沙场杀伐果断之色尽显,“昔日从璟为国北击蛮贼,历经险难,大唐赖此而绝边患,今日朕贵为天子,难道就不能聚举国之力,庇佑我大唐功臣?!”
天成二年二月二十四日,酉时,江陵,天阴。
谢玉幹、朱厹曾言,若使他们前往长林,一日、半日便能叫长林城破,此等豪言壮志,李从璟自然不会当真,一笑而过,并未将此二人派往长林助战。这并非是看不起谢玉幹、朱厹的才能,而是长林之役,他已另有打算。
长林乃是襄州军南入荆州的门户,而襄州军兵围江陵,对李从璟平定荆州起着一锤定音之效,故此,李从璟对长林不仅知之甚深,对付长林的办法也准备了不止一种。
而今,李从璟驻军江陵城外,每日里并无要事,然而既然身在此地,却无日日睡大觉的道理,江陵城就在眼前,这城池总得谋一谋才是。这也是大军攻伐之外,底定荆南的另一种努力。
“用间之道,纷繁复杂,以伐交之策夺下江陵,在殿下看来,不过是众多手段中的一种,可以一试而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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