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一眼窗外的大唐,多看一眼都是不舍。
她怕她会突然忍不住,拉起车帘跳下马车,奔回洛阳城。
女人本就是情绪化的动物,感性才是她们的本色。
马车摇摇晃晃,车轱辘吱吱呀呀。
不知何时,耶律敏已经泪流满面。
有句话,她始终没能问出口。当年在西楼是这样,如今在洛阳还是这样。
她很想看着他的双眼,认真的问一句:“你可知,我日日夜夜都在念着你?”
有件事,她始终没有说出口。当年在西楼是这样,如今在洛阳还是这样。
她很想哪怕只是站在他面前,他也能感觉得到:如果大唐的皇帝不是你,我不会想把契丹人这个名字从历史中抹去,让他们都变成唐人;如果大唐的皇帝不是你,我不会想把契丹王朝这个名字从历史中抹去,让草原变成大唐的后花园。
回宫的路上,莫离忽然凑到李从璟身边,语气颇显怪异的对他说道:“陛下,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李从璟策马缓行,“但说无妨。”
莫离问道:“陛下如何看待契丹人?”
李从璟怔了怔,他没想到莫离问的是个这么奇怪的问题。
莫离继续道:“倘若有朝一日,契丹国不复存在,草原上只有草原人,陛下果真能对契丹人一视同仁,把他们都看作是唐人?”
李从璟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所有习汉学,说汉话,敬畏汉文明,视大唐为天的人,无论是契丹人还是鞑靼人,朕都一视同仁。”
莫离点点头,却是没有说话。
李从璟笑道:“若无这等心胸,朕有什么资格说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’?”
莫离忽而叹息道:“臣跟陛下打个赌。”
李从璟好奇道:“什么赌?”
莫离道:“在陛下心里,只是把耶律敏当作一颗棋子。”
李从璟愣了愣。
愣过之后,李从璟指着莫离笑道:“好你个莫神机,竟然想套我的话?我告诉你,没门儿!”
番禹。
刘龑站在城墙上,举目望向海上。
数不清的唐军水师船舰,停靠在海岸上,高过十丈的楼船比比皆是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在刘龑眼中,此时的唐军水师比大海还要深邃,也比大海还要可怕,危险重重。
唐军正在登陆,密密麻麻的将士分作两部分,一部分在各处列阵,扼守险要地形,一部分在搬运辎重,热闹不凡。在刘龑眼里,唐军水师就是一只前所未见的巨兽,而此时这只巨兽正在下崽。
可怕的是,它的崽下的太多了些,也太可怕了些。
天空灰蒙蒙的,像是一口锅盖扣在天上,刘龑的面色阴沉沉的,像是要滴下水来。
“自打唐军水师开始登岸,我军与之两日七战,除却第一战双方不分伯仲,余者皆败阵,这才让唐军得以安然登岸。”兵部尚书赵光胤在一旁禀报,“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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