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记忆？”沈浩不解地问道，难道这里还有第四个人被蜃虫迷惑？
林远撇撇嘴，目光落在那名被欺负的小男孩身上。
众熊孩吐了他一脸口水，又将他胖揍了一顿，终于心满意足响应着父母的召唤而去。路过的大人们一脸厌恶地冲自家小孩骂道：“叫你别跟这野种玩，你怎么就是不听？”
小男孩蜷缩着身子，衣服上全是残留的脚印，泪水止不住下落。
真是欺人太甚！沈浩心中无名火起，恨不得将那些禽兽挨个揍到跪着向小男孩道歉。
“唉！”林远也跟着哀叹一声。
唯有冯学兵死死地盯着那名小孩，一言不发。但沈浩能感觉出来，他正处于愤怒的边缘。
天色渐晚，村庄里的人家纷纷点亮灯火，月色笼罩大地。
晚风微凉，吹在小男孩单薄的身体上，轻轻颤抖，可是没有人搭理他。小男孩挤掉最后一滴眼泪，无助地拍掉衣服上的灰尘，埋着脑袋一步一瘸地向村中拐去。
他的目的地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，墙面和屋顶开了几个大洞，既不挡风也不遮雨。屋里点着一盏油灯，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坐在煤油灯前，瞟了一眼脏兮兮的小男孩，嫌弃地说：“真是个废物。”
小男孩打水的动作微微一顿，本该已经流干的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滑落。
“没用的东西，别人揍你，你就不会打回去吗？打不过不会用牙齿咬，用指甲抓吗？”女人从橱柜里端出一碗白饭，重重地搁在桌上，骂骂咧咧地说，“哭哭哭，就知道哭！赔钱货！”
小男孩洗掉脸上的尘土，默默地坐到桌前，扒拉着碗里冰凉的白饭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，眼泪吧嗒嗒地掉进饭堆里，被他硬塞进口中，倔强地咀嚼、吞咽。
沈浩心头掠过一丝明悟，终于想明白了小男孩的身份。只是，为什么他也在蜃虫的幻境里，外面分明没有看到他的身影。
“哐当——”忽然之间，茅屋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，三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冲进屋内。当着小男孩的面，其中一人将女主人双手反剪，一人扯住她的长发，迫使她仰头，剩下那名最胖的女人“啪啪”抽了她两耳光，唾道：“呸！你这婊子！贱货！你好大的胆子，连我男人都敢勾引！”
那女人掌力惊人，在女主人的脸上留下两道深红的掌印，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溢出。
“你们不要打我妈妈！”小男孩扑到胖女人身边，抱着她的腿哭道，“你们不要打她……”
“滚开！”胖女人一脚将他踹开，骂道，“婊子生的野种，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！”
小男孩滚到地上，脑袋在桌腿上蹭破了皮，浸出鲜血。年幼的他抱着头上的伤口哇哇大哭，无助地望向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女人。
面对儿子的求援，女主人冷笑一声，漠然道：“笑话。你男人？就凭他也配我勾引？”
“还敢狡辩！”胖女人接连又赏了她两耳光，指着她的鼻子骂道，“贱人，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，整天打扮得如此妖艳，还说不是在勾引村里的男人！”
“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！”扯头发的女人嚷道，“把她拉出去，让大伙都瞧瞧，这女人到底有多无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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