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三百一十九章 不敢_银缸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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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讨厌?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别扭。”

  “有那么多的话都不肯同你好好说,若是能与你早些把话说清楚,或许我们前生就已经过的很好了。

  沛柔垂下眼帘,“你现在倒是清楚了。”

  “是啊。”齐延轻轻叹了口气,把沛柔揽在怀里,“我后悔了整整十年。”

  他们在夕阳下彼此拥抱,直到余晖燃尽才分开。

  “这只风筝上画了你的样子,就不能用来放了。只留着自己赏玩吧。我另外做了两只,一只重乔求了我,绘了夏日的清荷,拿去送给了织夏。”

  “还有一只绘的是兰草图。明日我又要上值,你在家无事,留着自己赏玩,或是送人都好。”

  沛柔点了点头,刚睡醒的倦意还没有完全退去,又在他肩头趴了好一会儿。

  “我的肚子都还没有大起来,我就已经在盼着他出生了。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坐在这里说说话,陪着孩子玩,该有多好。”

  齐延轻抚着她的背,“难道你和我两个人呆在一起就不好吗?”

  沛柔假意道:“和你在一起我都呆腻了。你什么事情都做得比我好,我想在你面前显摆显摆都不行,太没意思了。”

  齐延便道:“难道你生孩子,只是为了在孩子面前显摆你的能耐的不成?”

  “就算是这样,最多也就显摆个几年。到时候样样事情都由我亲自教给他,他很快就会比你强了。”

  沛柔就把下巴从他肩上抬起来,“你只管教他就是了。小孩子都不喜欢自己的先生,到时候问他他更喜欢爹还是娘,他肯定选我。”

  齐延不以为然,“也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讨厌先生吧,我不就很喜欢你二舅公么。”

  “他为人豁达风趣,说起道理来也可以让人听的津津有味,难道你觉得我做不到这样?”

  沛柔就笑着嗔他:“你如何能与我二舅公比,你也能教出个状元来么?”

  “我自己是传胪,为什么我的儿子就不能更上一层楼做个状元?”

  齐延又道:“我十九岁就是传胪了,到我儿子的时候,那个位置大约还是其献坐着,实在不行,去求求他就是了。”

  沛柔就先反驳他:“你五十四岁才是传胪,十九岁的时候还连举人都不是呢。勉强要论,也是二十一岁才金榜题名。”

  “再说了,科举舞弊可是重罪,你敢做这样的事情,我却不敢,四皇子也才不会帮你呢。”

  齐延道:“最大的问题倒也不是其献帮不帮忙,还是要看我们的孩子到底有几分真材实学,前生我明明是有真才实学的,却也被说成那样。”

  “今生若是我们真的帮着其献成就了大业,也到了避嫌都来不及的时候了。”

  飞鸟尽,良弓藏,这样的道理,沛柔自然是很明白的。

  她就伸出手,和齐延十指紧扣,“这一双手拿过了笔,拿过了剑,将来拿拿锄头镰刀也不错。等到那时候,我们就什么也不要,搬到乡下去住,好不好。”

  齐延也看着自己的手。他回到了更年轻的时候,可是他再拿笔拿剑,却也找不回当年的那种愤慨与热血。

  时间留在身体上的痕迹或许能抹掉,可留在心中的印记,却永远也无法消除。他其实也厌倦了。

  “好,等此间事了,我就会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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