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脸色变了几变，踌躇着没有说话。
一道用饭就一道用饭，需要抬头挺胸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吗？
好不容易有单独说话的机会，谢三爷赶紧把头凑过去，“快说我没来之前，你都打探出了什么？”
还有！
谢三爷瞟了他一眼，“我见过她更厉害的时候，你信不信？”
季陵川身子摇摇晃晃，都有些站不稳了。
最后一口汤喝完，晏三合用茶水漱口，打破了沉闷，“谢三爷？”
“别感叹。”
裴爷我不吃了！
季陵川背过身抹了一把浊泪，用力平复翻腾的情绪。
裴笑哑口无言了半天，咬牙看着谢三爷。
“我跟你说，她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，配合的天衣无缝。主子一个眼神，丫鬟立马就懂，我们俩光屁股一道长大的，都没她们有默契。”
他用余光瞄了眼李不言。
晏三合看向对面的裴笑：“裴大人？”
晏三合：“老太太身边侍候的人，除了已经出府的，我估算大概还有十人左右。”
“还有更厉害的？”
谢知非：祖宗，求求你吃吧，下午还有正事。
“那个叫李不言的丫鬟不仅会套话，而且眼睛毒辣。”
简直不知死活！
谢知非在心里冷笑一声，“季伯，借一步说话。”
午饭摆在花厅。
晏三合挑了下眉梢，“季老爷满意，我就满意。”
裴笑“啪”的把筷子一扔，蹭的站起来，居高临下地瞪着李不言。
“李神婆，我和谢五十打小就认识，是兄弟，是好友，不是断袖，你搞搞清楚。”
两人远远走到边上，谢知非开口就没客气。
“晏姑娘的意思是？”
谢知非：“姑娘打算怎么用？”
谢知非赶紧道：“晏姑娘有什么吩咐？”
“等都问完了，我再告诉你问这三个问题的用意。”
季陵川忙着去安排下午的事情，所以八仙桌上东西南北面，一面坐着一个人。
都到这个份上，还防着我呢？
有了前头那一出，这顿饭沉闷到让人消化不良。
一个婢女，竟然敢和主子平起平坐一道用饭，谁给她的胆量？
李不言微微一笑：“好好吃饭吧，就当为了我的胃积善行德，成吗？”
谢知非脸色冷下来：“看来，那丫头也得查查。”
“二位。”
两个神婆站起来，并肩往外走。
这人有手段，有脑子，还有……
菜很丰盛，八菜一汤，
但裴大人不大满意，脸拉得有多长。
谢知非一听这话，当下明白过来，“放心，那小子往姑娘身边一站，活脱脱一个门神，没有人不怕的。”
“你只需要问三个问题？”
唯一能肯定的是，两人都想通过这双眼睛，看到对方藏着的更多东西。
晏三合：“你来谢府带了几个穿官袍的？”
御史一穿绯，百官多震慄，任是谁都要惧怕三分。
“你是我请来的查案高手。”
这已经不光是在皇帝面前弹劾人，而是肯定要拉一人下马，甚至入狱抄家。
谢知非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安慰道：“还没到绝路，晏三合绝对是个生机。”
谢知非直视她的眼睛，缓缓道：“这个身份，晏姑娘还满意？”
季陵川缓缓抬头，看着面前这张脸孔，用力点点头。
觉得一下不够，又点一下。
“三爷应该是审惯犯人的，为了节约时间，我们一人五个如何？”
裴笑：你让那个姓李的滚蛋，我就吃。
裴大人长叹一声，“你说她年纪轻轻，怎么就……”
“唔，唔，唔！”
谢知非：“……”
谢知非回踢了他一下：管不了，吃饭。
这话很伤人，很尴尬，很没礼貌，也很他娘的操蛋。
晏三合眼风都没向他扫过去，“在你眼里，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他端起茶盅，装作神色慵懒的样子，笑道：“三个问题我都记住了，只是想多一句嘴……”
晏三合：“谁最有可能想让老太太死后不得安宁？”
“必须得查！李不言才多大，那身手简直了，怎么练出来的？谁教的？”
谢知非听到这里，脸色又冷了一层。
得！
一个谜团没解开，倒又来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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