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字的往外迸，“郑老将军的死，也有蹊跷？”
秦起匆匆起身，匆匆走到乾清宫的屋檐下，把伞一扔，拂了拂身上沾着的雨珠，一脚跨进了门槛。
他咳得惊天动地，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，根本停不下来，
秦起在心里暗暗叹气，其实新帝也难啊。
谢知非撑伞往内宅去，雨雾中看到晏三合背手站在屋檐下。
秦起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唇，心酸的不行。
谢知非也并不是真的想从她那里听到答案。
他走上前，收起伞，和她一并站着，“有话说？”
他抬手冲秦起抱了抱拳，“秦公公……”
千回百转之间，秦起把伞一压，低声道：“殿下，北边有情况，陛下已经枯坐了一个时辰，您再忍耐忍耐。”
“陛下。”
她只是刚刚听谢知非说，老将军在战场上，他灭郑家满门，就不怕事情传到老将军那边影响整个战局时，才突然想到的。
两份奏章一封来自北地，一封是步将军的急报，还都是秦起亲自送到陛下手上的。
“使不得，万万使不得。”
谢知非低下肩，轻轻碰了她一下，“还有别的话吗？”
谢知非有些听不明白，战马早就不对劲了，一直蔫蔫的，怎么她这会还来说？
恰好三司送来证据，那证据左看右看都没什么问题，案子就定了性，哪曾想……
她停了一下，声音也缓下来，“我们答应过吴书年的。”
赵亦时抬头，见是秦起，冲他笑了一下：“无事。”
“没了。”
先帝在时，最宠的就是这个孙子，别说罚跪，就是话说得重一点都舍不得。
朱青一点头，披上蓑衣，翻身上马，消失在茫茫大雨中。
再联想到战马的事……
晏三合指指皇宫方向，黑眸中簇起一团火。
这一瞬间，秦起心里无端生出对他的一丝同情。
晏三合胸口微微起伏。
坐上龙椅两月不到，便要昭告天下自己从前犯下的错，古往今来，哪个皇帝有过这般经历？
郑家满门忠烈，死得又那样的惨，世人只会把一腔怨恨都落在新帝身上，说他无能，说他昏庸。
别院。
他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嘶哑：“你觉得郑老将军的死，蹊跷在什么地方？”
没有人回答。
战马和郑家扯不上关系，能扯上关系的只有战事和郑老将军。
谢知非听完朱青的话，又低头交待了几句。
谢知非因为怀仁还没出宫的烦躁情绪，一下子淡了不少。
新帝眼都没眨一下，只是幽幽地吁出口浊气，低下头，手慢慢撑上额头。
当年的新帝，就像现在跪在外头的太子，哪一桩事能由他真正做主，还不都是先帝说了算。
“步六说这马因为郑老将军的死，不吃不喝了好几天，会不会有一种可能……”
谢知非说到一半，忽然说不下去了。
赵亦时一僵，脸上没有半分喜色，反而一抹担忧从眼底掠过。
角门。
“你说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“战马不对劲。”
秦起小心翼翼的唤一声，“该用早膳了。”
“不对劲！”
“华国战马先后出事，是从那匹老马死后开始的，那匹老马是郑老将军的坐骑，马通人性……”
这还用问吗？
“意味着郑家的案子有冤情。”
晏三合想伸手去拍打他的后背，被他拂开了。
晏三合抬头看了他一眼，“谢知非，万一我的直觉错了呢？”
他之所以会重复问一遍，就是想委婉的提醒她一下——
“你说。”
“老将军死之前，会不会已经知道家里被灭了门？”
谢知非瞳孔瞬间一缩，弯下腰，又咳了个昏天黑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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