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沐儿一时不知他是真的自信,还是盲目自信。
不过裴安说得也对,埋怨除了会增加负面情绪,没有任何用处。
她当即便转身开始收拾细软。
既来之则安之,这是她向来的行事风格,当初在死局中都能突破重围,如今又怎么会被区区水患吓住。
她只是关心则乱,太为裴安担忧罢了。
裴安也进来帮着她一道收拾。
去沅州也用不着带什么东西,很快就收拾齐整,随时可以向献帝请旨下沅州。
林沐儿看着两个行囊,忽然问道:“沅州的水患,究竟难到什么程度呢?”
“我曾听闻过,沅州多雨,沅河堤口太窄,堤坝又浅,常常会被大水冲至决堤,应是这个原因,才导致年年修堤坝,又年年决堤。”裴安很快回答上来。
林沐儿神色微怔,觉得有些不对:“堤坝浅,那就修高堤坝,为何会年年管不住呢?”
虽说国库亏空吧,加固个堤坝的钱,还是掏的出来的。
果不其然,裴安的神色忽然变得微妙起来:“这就要问问朝中每年下沅州赈灾的钦差大臣了。”
林沐儿恍然若悟,柳眉微蹙:“这就难怪了,原来是朝中有人动了赈灾的钱。”
献帝给出的银两本来就少,再层层剥削下去,到了沅州,只怕买米粮的钱都不够。
这哪里是天灾,分明就是人祸。
却不知这些朝中的蛀虫可有想过,地方受损,难道京中就能好了?
地方上的洪涝治不住,百姓的农田就颗粒无收,交不起赋税,长此以往,国库就更加亏空。
“其实这也只是猜测,如果是真的,事情倒是复杂了许多,我倒希望只是因为地形限制的原因。”裴安叹了口气,伸手按了按眉心。
林沐儿见了,走到他身后帮着他缓解抒闷,也跟着叹气:“说得也是,天灾尚有对策,人心难以衡量,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,岂不是要牵扯出贪墨案来。”
而一旦牵扯出贪墨案,那就必然不是只有一个两个在贪,只怕是官官相护,层层打点了。
林沐儿越发觉得这京都的水深不可测起来。
她心思重重,手中的动作也慢下来。
裴安若有所察,微微扭头看她,笑着握住她的手:“无妨,就算是龙潭虎穴,也要闯过才知有多险。”
林沐儿捏了捏他的手掌,以作回应,叹息道:“还以为能过几日平静日子,这危机跟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,半点不让人安生。”
裴安心里有些愧疚,回身轻轻抱住她:“难为你陪我一起来了这漩涡。”
京都之中处处都是阴谋算计和杀机。
一个不慎,就是粉身碎骨。
“说什么话。”林沐儿佯嗔道,“怪只怪那昏君和贪得无厌的燕王,打扰你我夫妻二人的平静生活。”
起初来京都,以为能够开始新生活,却没想到是从一个火海来了另一个漩涡。
真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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