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不可以和别人跳舞?”
雷慎晚知道,她自己此刻涌上心头的这种情绪很不好,她知道这处情绪叫“嫉妒”,她讨厌自己变成妒意攻心的女人。可是她本能地想做。
柯越北带她滑到了舞池中央,他带着她,在聚光灯下,旋出了一圈圈优美的弧。
雷慎晚穿的是黑色的礼服,这种内敛深沉的颜色在她身上却显得高贵奢华,两人的舞步,非常的契合。
怎么可能会不契合?他们俩是老搭档了,曾几何时,柯府的家宴上,经常是由他俩来开舞的。
柯越北第一次带雷慎晚跳舞,是在他十岁生日宴上的时候,她那时只有六岁。
十岁的少年当时已经十分的挺拔,他穿着白衬衫,背带裤,绅士味十足。
原本母亲许诺安排的宴会流程,被他自作主张地中途改弦更张,他将宴会的开场舞改由他和雷慎晚来开舞。
那天她穿了件非常漂亮的嫩黄色蓬蓬裙,坐在晨晨阿姨和妈妈的中间,像只可爱的小黄鸭。
她在悠闲地品着家里专门为她做的甜品,注意力却始终在舞台中央他的身上,他走上前去,像个成年男人那样弯腰附身绅士地冲她发出了开场舞的邀请。
她懵懂地看着晨晨阿姨,是的,她提前并不知道。在得到许可后又看了眼他的母亲许诺,母亲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,她便跳下座椅,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他的手里,落落大方地跟着他向舞台中央走去。
“二哥不怕被我踩脚吗?”
“不怕。”
事实上,他真不怕。他的脚肿得像只猪蹄子。
但他印象中,那个生日宴,他过得特别的开心,因为大人们都说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、青梅竹马。
那个时候,十岁少年的心中,住进了一个大大的梦想——长大后,他要和她跳他们婚礼的第一支舞蹈。
他要在他们孩子的生日宴上,与她跳第一支舞蹈。
他要在他们金婚的庆典上,和她跳第一支舞蹈。
……
只可惜,梦碎了。
“延东,你这生日宴办得好哪!我看再这么跳下去,你得被送到火星种南瓜去了!”唐丰从室外进来,便看到柯越北和雷慎晚在舞池中央跳舞,周围是一帮面露欣赏之色的吃瓜群众。
“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。谁让某人刚才跟个花蝴蝶一般,晚儿妹妹明显是生气了。”
“哦?”
“我给你说,你俩好好给想个主意,让这俩人越早看到自己的真心越好,否则,他不舒服,我们都得被操得上火。”
“我想到了一个主意。”
“说!”
“……”霍延东如此这般地嘀咕了半天,那两位点点头。
“你说我们像不像老父亲,为一对爱无能的儿女操碎了心。”
唐丰窃窃地笑着,“你再说一遍,我录个音。”
“去去去!对了,那个老家伙蓝鸽搞定了没?”
“那个老色鬼,精着呢,不见兔子不撒鹰。不过,蓝鸽倒是弄到了些有用的信息,那老家伙,回头我得专门给他开个药方,对症下药……”
“对了,这老大跟蓝鸽之间……”
“别问,禁忌区。”唐丰冲霍延东摇了摇头。
“所以我就不明白了,他今晚这又唱的哪出?又是跳舞又是拿水果的……他不知道晚儿妹妹在现场吗?”
“我觉得正是因为他知道。他呀,在逼晚儿妹妹……”
“你说现在那儿坐着的,会不会是他的副本?”
“哈哈,有可能。”
华筵终于散场。
雷慎晚和唐潇一出门,便看到了戏剧性的一幕。
她看到言虎沉着脸把人家蓝鸽一辆商务车上拖下来,她也清楚地看到了车上那个土肥圆议员那猪肝一般的脸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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