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但笑不语。
女儿家原来是怕晒,只是却不曾见过她在日光下撑伞。
烟雨那一厢随着芩夫子进了学堂,学了新的染色技巧,到了午间便辞别了芩夫子,要回斜月山房去——娘亲这一时应当家来了吧。
只是将将出了“烟外月”,就被前来的一位侍女拦住了去路。
这位侍女烟雨认得,是那一晚她去寻娘亲,在二房门前遇着的侍女芳苓。
她向着烟雨福了一福,温声道:“表姑娘,蘅二奶奶叫我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烟雨经过上次的教训哪里敢随意同人走,便垂了眼睫,想绕开她走,哪知芳苓一下就拦住了她,大着胆子哀恳道:“姑娘,您别怕,这一回真是蘅二奶奶叫我来请您。上一回骗您的行香,叫人打了个半死撵回了家,奴婢哪里还敢啊……”
烟雨很惊讶,“叫人撵回了家?”
芳苓点头说是,“听说是西府大管事过来传的话,只说她冲撞了贵人,我家奶奶二话没说,就听从了。”
烟雨心头一撞,慢慢地想明白了,眸底就泛起了浅雾。
“舅母叫我有何事?”
她这般一问,芳苓就知她意动了,忙挤开了青缇,搀着烟雨慢慢走,“大抵是寻不着姑奶奶,才想问问您。”
烟雨心里忐忑,一路随了芳苓入了河清园,进了正堂,蘅二奶奶正背倚着大迎枕闭目养神呢。
烟雨规规矩矩地唤了一声二舅母,蘅二奶奶才乜了她一眼,面庞上浮起了若有似无的笑。
“这府里的表姑娘一茬一茬地来,数你住的最久,也是同咱们最亲近的,我应你一声二舅母,还没怎么同你叙过话,也是我的不周。”
烟雨哪里听不出她语音里的轻蔑,这便欠了欠身,轻声道:“甥女该时常探望您才是……”
蘅二奶奶哪里耐烦同她寒暄。
这几日,她用来吓唬威胁顾南音的那张名单,上头的纨绔公子泰半都出了事,闹的满城风雨,想来顾南音也知晓,怕是心里乐开了花,正嘲弄她呢。
她左思右想咽不下这口气,那太师府程务青的娘亲又差婆子来催,她气不过叫人去唤顾南音,哪知道她不在,正好给了她滋事的机会。
“今儿我想请你家娘亲来吃酒,哪知道她不在,再一问,这都出去三日了——”她一双凤眼盯住了烟雨,嘴角有显而易见的嘲弄,“身为顾家的女眷,出远门不知会一声,万一出了什么事,谁来担待?”
她的声音虽低,可语气着实严苛,烟雨的手在袖中交握着,心里害怕极了。
“好教二舅母知道,我娘亲有一处肆铺在广陵,目下正要对账,明儿后儿的就家来了。”她小声辩解着,“娘亲不会出什么事的……”
蘅二奶奶料到她会有这般说辞,冷嗤一声:“我这厢呢,正有一宗事要找她,后日一早她若赶不来,这事可就大了了。”
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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