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舒,上来!”陆徜俯望,看得仔细,当即色变。
禅台全木构造,若是着火,台上之人无路可逃。
明舒也回头看了眼,瞧着火舌往上窜,吓得魂飞魄散,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拔腿就往上跑。
“阿兄!”惊魂未定地踏上高台,明舒就被陆徜纳入怀中。
高台一侧经幡全部烧着,火舌舔舐到禅台木阶上,下去的路被封,陆徜拥着明舒边往另一侧退,边寻脱身之法。
火光渐升,在苍茫夜色中如同肆虐的獠牙,夜风刮过,四野萧瑟,仿如临渊。明舒脑中顿乱,一瞬间如同置身悬崖,火光遥遥追来……零星画面像碎片般闪过,她来不及细想,已经与陆徜退到了另一侧边缘。
二人同时踏上高台南边沿,那处本是陆徜行四方拜礼的位置,没等陆徜想出对策,脚下就传来一声木头断裂的“噼啪”声。
高台边缘位置连带着护栏一起骤然断裂,陆徜与明舒脚底一陷,跌下高台。
风声自耳畔呼啸而过,坠落的感觉似乎唤醒了什么,明舒脑中一片混乱。
“抱紧我!”陆徜还是冷静,他单手搂住明舒腰肢,另一手紧紧攥住了一条挂在高台这侧未被烧到的经幡,借着经幡的绳子带着明舒往下落去。
明舒凭着求生本能搂陆徜脖子,连害怕的机会都没有,就跟着他一起顺绳子落下,直到约一丈高时,火舌终于舔上这条绳子。
绳子瞬间被烧断,陆徜双手齐拥,只将明舒搂进怀中,以身躯护住,带着她重重落到高台下所设的祭品案上。木案从中被砸裂,陆徜的手吃痛,力道松懈,明舒便从他怀中滚出。
“明舒……”
所幸剩余高度并不算高,应该不会致命,陆徜已摇摇晃晃站起,朝明舒走去。
明舒却没有任何声音。
她只觉天旋地转,眼前景物一片模样,她看不清陆徜,耳边只有嚣闹的声音,还有刀刃的铮鸣……
对,刀刃。
染着血,从记忆深处探出。
————
盂兰盆节进入尾声,可还未完全过去,街上的人家正在门口烧纸衣,纸灰飘飘扬扬飞了满天……
街尾的大树底下拴着几匹不知哪里来的马悠闲地摇着尾巴,过了不知多久,几个身着黑色劲衫的夜行者带着个妇人疾行到此地。
“应该安全了,速归。”看似首领的黑衣人开口道,又沉声向那妇人,“我先扶你上马。”
周秀清哪有置喙的余地,不过听凭摆布,从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手中,落到另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手里。她战战兢兢地点头,只要能保住自己这条命,她没什么不愿意的。
那人先将周秀清扶上高马,再低声与手下吩咐。
只这一句话的功夫,沉沉夜色中一只羽箭“咻”地划破长空,准确无误地没入周秀清心房。
周秀清倏地瞪大双眸,死死盯着漆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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